第七章-老子說過
  ——不该管的事,别管。
  那一日过去,迪亚斯开始常常外出,甚至在手下间的传闻说他最近又要跑国外「出差」。
  那个署名「情人」的玛莉到底是谁?和他到底是什么关係?
  ——这对篠月来说,像一根刺般插在心头,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。
  即使每一天醒来,随时有人伺候,吃的饱、穿得暖也完全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,就连马克都有二十四小时的专属保母和医护团队,甚至才一个多月就已经开始有家教准备黑白字卡陪他听儿歌。
  迪亚斯说过,她只需要好好的待在家里,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去管。
  但既然她已经是「教父的女人」,要对得起这个身分,她是不是应该有所改变?不仅仅是态度上,是否应该也该了解如何去做「教父的女人」。
  这一天,篠月醒来后,迪亚斯依旧不在家里,她却不再感到孤单,而是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去了解迪亚斯的世界——
  所谓的黑道,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  那些灰色產业、版图,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  唯有做到这个地步,她才能和那些「情人」划分出差别……她不想要自己的身分,被人提起时只是个被教父赎身回来的「妓女」。
  但如果是逼问迪亚斯,他一定只会用强烈……嗯,不择手段的让她忘记这件事。
  她趁着迪亚斯不在家的深夜,溜出卧室走向「书房」的位置。那里是平常是他关在里面处理帮派事务的地方,有时会听见他和其他老大开会的声响,篠月相信里面一定会有些蛛丝马跡。
  「夫人,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吗?」
  这时,走廊转角走出一名女僕,轻声细语地问着,却差点把篠月吓到魂飞魄散。
  「喔……对、对啊!睡不着,出来散步,没什么事,不用管我。」她有些心虚,尽量表现出镇定的模样,直起了腰桿、站的笔直。
  「好的,有什么事请您随时吩咐。」女僕恭敬的弯腰后,便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。
  篠月见她脚步声渐渐远去,便快速的走向迪亚斯的书房,像隻偷腥的小猫般「咻」地溜进书房内,贴在门板后深深喘了一大口气。
  「呼哈……吓死我了。」她边说边摸向墙上的电灯。
  「喀擦。」一声,冷白的光线照亮整间书房,一股淡淡的香气瀰漫在房间内,那是之前篠月送给迪亚斯的室内扩香,是雪松和皮革的气味,比之前什么古巴的限量雪茄好多了。
  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摆设,尽量把它们记在脑海里,就怕到时候迪亚斯回到书房,发现有什么东西被动过,会对她问责。
  可当她看见书桌上摆的笔电时,那湛蓝的眼眸像是瞬间发出亮光,快速的坐在皮椅上,准备来看看迪亚斯最近在忙些什么。
  也许迪亚斯从没想过,有人敢动他的电脑,又或者是某种过于直白的自信,以至于电脑根本没有设置任何密码,这倒是便宜了她那想偷窥的小心思。
  书房里十分寧静,尤其是在深夜时分,走廊上甚至连一点脚步声也听不见,筱月更因为这样,完全沉浸在这偷鸡摸狗的刺激感中。
  她进入电脑桌面后,开始翻找他的资料夹,但里面却……空无一物?
  「……嗯?难道他平常在书房不是用这台电脑处理帮派事务吗?」她小声的咕噥着,萤幕的冷光描绘出她的轮廓,键盘与点击的声音交错在书房内,那双蓝色的眼眸不停上下扫视。
  直到最后翻找到一个用乱码组成的资料夹,她点下去后,才发现里面竟然什么都有!
  「毒品交货地点……帐务收益……人口贩卖——」
  「走私数量……交接点……军火商……」她一一看着那些资料夹,里面全是一些见不得光的资料,甚至有些详细到连她都感到诧异。
  可对筱月来说,她知道迪亚斯是个黑帮教父,自然对这些事情也略有所知,也许不会期望他是个大善人,但至少她能确定他不会危害自己或是孩子。
  所以这些事情……她不需要把自己放在什么清高的位置。
  相较之下,她只想知道……那个叫做「玛莉」的人,究竟是什么来头,是否会对她或是迪亚斯造成威胁。
  就在她努力不懈的翻找资料时,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,却没有任何跟「玛莉」有关的细节与资料,这让篠月那一股热情瞬间像是被浇熄一般,同时也激起了那毫无意义的侦察兴趣。
  ——如果资料夹没有,也许信箱会有?
  于是她打开了瀏览器,准备翻看迪亚斯的信箱。
  就在那时。
  「叮!」
  一则来自「Sweet Mary」的讯息从右下角弹出。
  那是个夹带档案的讯息,档案上的标题却是——
  二零二四年七月二十六日,东酊酒店,消费金额两万三千九百八十八。
  当篠月看见那一行日期时,内心闪过的却是那时她与迪亚斯分开,人已经被安置在西桥,以「新身分」展开生活的那一日……虽然后发现罗杰早就已经发现,而且埋伏在那里等她落网。
  甚至后来也发现子宫外孕的事,辗转到后来又回到了迪亚斯的身边。
  直觉告诉她,这则讯息并不是普通的「帐单」。
  正当篠月要点开讯息时。
  「……喀擦。」
  门把旋转后,机械摩擦发出的声响从左侧响起——
  她看的太入迷,已经来不及躲了!
  沙……沙沙……
  脚步声沉重的宛如审判一般踏入书房,那高大的人影从门后渐渐现身,书房内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,篠月一句话都不敢说,只能瞪大双眼。
  「文……文森。」
  那褐色彷彿鹰隼般的锐利眼眸直直扫向她,看着那亮着萤幕的笔电,额角的青筋明显跳了一下,神色明显阴沉下来。
  「你……他妈在做什么?」
  那低沉的声音彷彿被砂纸研磨,却听的篠月鸡皮疙瘩全竖立起来,心脏更是跳的要从嘴里逃出一般,冷汗都浸湿了她的背脊。
  还没等篠月回答,他已经缓慢地,带着浓厚审视意味地朝她走近。
  「我……我只是——」
  迪亚斯并没有想要听到她解释,因为从他回到家,走进书房却看见她的那一刻起,所有的解释都已经是徒劳无功。
  「老子警告过你……不该管的事情,别管。」
  他一把扣住篠月的手腕,粗鲁的将她拉起身,然后把她的双手反扣在背后,呼吸变得急促且沉重,褐色的眼眸像是快要燃烧起来般灼热。
  当他瞄到笔电上出现「玛莉」那一则「酒店帐单」时,沉积已久的怒气和领地被侵犯的双重刺激,让他的理智线瞬间断裂,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数扫下去!
  「——唰!」
  书房的地板上一片狼藉,散落的笔电和文件无辜的躺在地毯上,篠月整个人被压在书桌上,双手反剪在后,因为痛苦发出些微的喘息,却让迪亚斯那暴起的愤怒得到一丝丝满足。
  「老子太宠你了,嗯?」他俯下身,粗重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廓上,仅仅是一隻手就轻松地将她双手牵制,纹丝不动。
  「宠到你连自己的身分都忘了?」
  迪亚斯粗暴的将她的睡衣扯破,布料发出不堪负荷的声响,碎成几块破布,落在地毯上。就在下一秒,又将她的内衣扯破,露出那尚未哺乳的酥软,和那因恐惧而微微胀起的蓓蕾。
  ——他需要发洩。
  他需要用极端的手段,让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知道,有些事情她不敢涉略!
  「看看你,老子粗暴了点,就兴奋了?」他恶劣的贴在篠月耳边说着,灼热又粗重的气息彷彿热浪般,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她紧绷的肌肤上。
  她摇摇头,身体却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,正轻微的颤抖着。
  然而她越是紧张,迪亚斯内心中那块渴望破坏的情绪,就越高涨。
  篠月能感受到她贴在自己臀部后方的位置,开始传递一股熟悉的热度,正用一种暴力又直接的方式硬起,蹭着她柔软的大腿后侧。
  「等……不要在这里……」她知道事已至此,根本没有转圜馀地,只能小声的哀求着。
  「不要?」他轻笑一声,粗糙的大掌已经附上她因冷汗有些冰凉的肌肤,恣意妄为的开始搓揉起她饱胀的雪乳,感受着那诱人的奶水开始分泌,「你在踏进这房间之前,就应该想清楚后果了。」
  「现在才说不要,是在跟老子玩欲擒故纵?」迪亚斯的嗓音低沉又压迫,并没有理会篠月的哀求。
  「别忘了,这个家老子说的算——」
  「老子只讲一次。」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,冷的像是枪口压在脑门上,让人不自觉开始发抖。
  同时,也陌生的让人心底一沉。
  「老子帮派的事……你他妈别想插手。」
  语毕,他像是惩罚般,用力咬项篠月的肩膀,留下清晰的咬痕,痛得让她鼻酸、眼眶发热,却不敢掉下眼泪。
  不只是内心的疑惑与恐惧,更深层的是那股被隔绝在高墙外的距离感,总让人有种被刻意区隔的不适感。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,现在迪亚斯所做出的这些举动,不只是惩罚,更是一种笨拙至极的掩饰,掩饰着他那不愿被人发现的柔软内心。